第四十章(7 / 10)
她买了两张5月19日的门票,也就是中国首都交响乐团在巴黎的最后一场演出。两张票不再是包厢,而且是座位既靠边又靠后的经济票,不管是选择的演出场次还是座位,都照顾到了叶子农的低调性格。
买好了音乐会的门票,她再次去了派拉姆公寓。
叶子农还在餐桌看时装画报,抬头看着进门的戴梦岩,笑了笑,说:“嘿,你也不歇踏实了再来战斗,这连续作战的战法不适合解决非理性矛盾。”
戴梦岩也不说话,放下包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就进厨房了,洗碗、煮咖啡,然后用托盘端来两杯滚烫的咖啡,把一堆时装画报往一边推了推,放下咖啡。
叶子农看了看咖啡,笑着问:“啥意思,缓和?还是战斗升级了?”
戴梦宕坐好,歉意地说:“是我不冷静,我们重新谈。”
咖啡太烫了,叶子农轻轻抿了一口,说:“你这咖啡……能当谈话基础用吗?”
戴梦岩说:“能,这次是真拿出气量了,谁的理站住脚就听谁的。”
叶子农看着她,确信她说的不是气话了,这才说:“好。”
戴梦岩说:“不管怎么说,生命是第一位的。”
叶子农说:“那赵一曼、张自忠岂不亏死了?你得说群众的生命是第一位的,大家都第一了,还有第一吗?这是一个在不同条件下有不同适用的概念,不能滥用。群众生命的第一位是以警察、军人的牺牲精神为基础的,对于军人和警察,使命和荣誉是第一位的。”
戴梦岩说:“过去共产党搞地下斗争,都是钻老鼠洞了?”
叶子农说:“斗争与生活、政治集团与个人、政治斗争形式与个人生活态度,属性和规则都不同,没有类比性。”
戴梦岩说:“好,我说的没站住脚,该你了。”
叶子农说:“柏林不给居留只能回北京也罢,来巴黎给梦姐当差也罢,都是我个人的正常生活,没刻意躲什么。如果我是必须死的,你已经让我多活了几天,这就是真相。对于理论上的危险,不否认,不放大。咱别用‘必须’抬举自己,咱没那么重要。”
戴梦岩质问:“理论上的危险就不是危险了?”
叶子农说:“车祸、酗酒、自杀、天灾……哪个都比政治谋杀死的人多,人类就不生活了吗?我也不是非跟活过不去,过马路我也走斑马线,地震了我也往外跑。人嘛,活着就有麻烦,就得有担当。谁都不想有麻烦,也不是所有的麻烦都能躲过的,躲你能躲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