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一场恶斗(4 / 12)
约见床帐两边站着两名侍女,屋子一角置有涂金银鸭香熏,在昏暗中静静吐散着腻醉的香气。尺妃面壁而睡,听见声音动了一动,翻过身来。
“把你弄醒了。”椰儿歉意的一笑,坐在她的身边。
尺妃让侍女退出,只点了一枝小蜡烛,微明的光影扑上帐帷。椰儿这才看清,尺妃比寻常又消瘦了几分,面上、颈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香粉,看不透她的本来面色,只在颦蹙的眉心间,掩有难抑的痛楚。
“胃病又犯了?”椰儿担忧地握住了尺妃的手,那手通体渗寒,无一丝暖意。尺妃的身体每况愈下,春日里见到的如艳艳芙蓉的尺妃渐渐淡去了。
尺妃半坐在床榻上,一窝云髻已经散作披腰青丝,一片翠钿花摆在面前的锦褥上,她用手指漫不经心地抚弄着,笑道:“崇先生料着我红颜命薄,算得真准。”
“别瞎说。”椰儿心里涩涩的酸,帮她梳理着头发,绾了个松髻,她感觉簪花的手无可控制地颤动着,好容易才用翠钿花簪定。
“新王……他没来看你?”她艰难地问道。
尺妃一怔,举起鸾镜打量着自己,一丝凄怆的笑忽然掠过她的嘴角:“快三年了,这人生最华美的一段,也不过是一场杂芜平淡的梦。光阴一眨眼,便都白了头。新王?我不去想他了。”
她轻轻叹气:“鬓未丝,心已老了……”闭上双目,良久不说话,一抹泪淌过厚重的香粉,挂在细薄的腮边。
椰儿好容易哄尺妃入睡,方悄悄地退出了屋子。锦茵层叠的帐卧,笼了轻纱般的香熏,都远远地退隐入无垠的昏暗。渐渐呈现出来的,是一片略显颓败的寝宫,一处深深的小院,里面如豆昏蒙的光焰中躺着一位寂寞的美人。
缓步走在芙蓉洲畔,这时候的树荫一带寂寂少人,因为心里装着心事,也没去观望周边的景致。前面石板桥上跑下来一妇人,东寻西觅的,脸上略显焦灼之色。
“煊儿!”妇人呼唤道。
椰儿见是煊儿的乳娘,便往道路边让了让。
“跑哪玩去了?”那乳娘嘀咕着,睥睨椰儿一眼,并不施礼匆匆而去。
下了桥,便是通往轻水宮的青石道。临水的是一座八角型的亭子,椰儿见时候尚早,走进亭内倚榄远望。只见眼前芳草连天,阴云蔽空,巍峨错落的魏王寝宫被重重烟树遮掩着。
此时的华能,是否站在琐窗边,朝外面端凝而望?
两只蜻蜓从面前款款飞过,落在湖面的浮萍上。椰儿出神地望着,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