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2 / 5)
太皇太后所愿者相悖之事,他也还是窦氏娘家人。
太皇太后与窦婴亲不亲是一回事,若是别人要对窦婴下手……
饶是田蚡私心再如何自以为己与皇帝之亲,已经远甚窦婴,到底王太后都要在婆母窦氏面前做小伏低,田蚡也不敢胡为。
只不过几年前,窦婴因故被太皇太后嫌弃,终于失了这三公之中最尊贵的位子时,田蚡就真又起了念想。
许昌算什么?说是柏至侯许温之孙,原也不过是为高祖止宿巡逻之辈后人而已。
哪儿比得上他天子母舅尊贵?也配当丞相?
只是原先许昌事事趋奉太皇太后,皇帝迫于孝道尚且无法,田蚡也不敢相争。
如今太皇太后据说病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自然也不可能召见许昌之流去看他们摆尾逢迎,田蚡还需顾忌什么?
他满心以为,皇帝也是乐见他当丞相的。
却不想……
别说丞相,皇帝近来连见他都懒得!
这却是为何?
田蚡惶恐了。
他虽得意之时每每有忘形之举,却也不是真蠢到没药医的。他这天子母舅的身份再尊贵,不也是倚仗天子才尊贵得起来的吗?
若是有朝一日皇帝连见他都不愿,不过区区一个武安侯,能在帝京有多大脸面?
遂用心查访。
然后就果然访出了王太后近来与皇帝很有几分不睦的内情,甚至连娄猪艾貑之类的细节也听说了。
——果然是亲弟弟,王太后竟连那等话都未瞒着,只为了得这个最得用兄弟几分指点:
“如今,眼看着皇帝真是恼了,却要想些法子,与皇帝好生修复好关系才是……”
得,这位也醒过神来了,太后虽然尊贵,也是因着皇帝才尊贵起来的。
若皇帝不好了,又或者没打心里头当她是回事,便是长乐宫之主又如何?
更别说她如今还算不得长乐宫正经女主人——太皇太后病得再不好,也还活着呢!
王太后很忧愁。
田蚡也真以为是皇帝外甥与姐姐疏远、连带着也不待见自己的缘故,丝毫没从自己身上想,只顾着和姐姐一起跌足叹息,虽不敢怎么埋怨这位尊贵的长姐,言行间也很将见懊悔,越发将王太后给急得哟,只一叠声:
“如今可怎么好?皇帝连之前颇宠爱的卫氏也不怎么搭理,两位公主也不乐意见,明明之前还甚为宠爱卫长……”
田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