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番·成个亲吗(3 / 8)
花接木过来的。
夏日到了,沈渺想将菊花茶和罗汉果红茶也添到茶楼里。
大宋其实是没有红茶的,但沈渺想要,沈渺得到——原本圆润得似个粉蒸肉团子的梅三娘为了发酵出红茶来瘦了整整十五斤,倒显出几分婀娜的仕女风韵了——若是忽略她脸上被沈渺折腾出来的淡淡死感的话。
沈渺当时见她瘦得腰线都出来了,也有些愧疚,便上前给她捏肩捶背,讨好地笑着劝她:“慢慢来么,弄不出来便罢了。”
被梅三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要做那劳什子红茶的是你,如今说不做的也是你,我都废了那么多功夫了,非做出来不可!”
今日便是第十二次试茶。
但红茶还是被梅三娘死磕了出来。她的茶寮跟着一跃成了汴京城里有名的大茶馆,去年她也盘下了一间大铺子,专卖沈渺试喝后还不满意的那些红茶,竟也十分畅销——红茶高香回甘,沸水快冲下去,汤水红玛瑙似的,如今也成了宋人极喜爱的一道新茶。
虽总会因沈渺稀奇古怪的要求而抓狂,但她也算乐在其中。
前阵子听沈渺说福建路桐木关的茶用来做红茶最好,她年初刚过完年便将丈夫踹上了漕船,让他先坐船到明州,再搭海船去泉州,最后还要转陆路进茶山。千里迢迢,风波难测,她丈夫扒拉着船缘哭成了泪人,她十分动容,微笑挥手道:“好郎君,快去快回,但若是没寻着茶,倒也不急着回来。”
听得她那郎君哭得更大声了。
小本上记着她和梅三娘约在午时三刻,之后还要去巡鸭场巡店。
默默合上了自己那本子,她便如此十分平常地转到老桂树下。这树下摆了一张谢祁画画专用的桌子,夏日里屋子闷热,他便喜欢在树下浓荫里画画,院子里又有穿堂风,吹过来舒适凉爽。
他正专心致志地描文昌鸡的油光,忽觉后颈扑来一阵桂花胰子香——沈渺的银镯子已凉凉地搭在他肩上了。
沈渺站到他身后,伸长脖子看他画画,看了一会儿,又平常地开口问道:“九哥儿。”
“嗯?”他笔下不停,只应了一声,甚至都没有抬头。
沈渺顺势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手指轻轻抚过他襟前沾的彩墨点子:“要不要成个亲?”
穿堂风掠过石桌上的画稿,卷起镇纸下的纸边,谢祁手上的笔也“滋啦”一下重重地划过了绢布。他呆呆地抬起头来,不一会儿耳尖的红晕渐渐洇到脖颈,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