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7)
绸、金银、山珍……全都是压箱底的老东西。
足足有十八口箱子,瞧着是聘正妻的架势。只是在女人看来,好像十八口黑黝黝的棺材。
若是丁绍芸有闲心,她几乎要冷笑出声了:荒唐,这人占便宜没够么?
一次不行,竟还想把自己娶回家。这做的是什么春秋大梦!
难道被狗咬了一口,还要被咬一辈子不成?
她原想着破口大骂,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昨天晚上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于丁绍芸的名声是大大的不利——和一个男人喝醉酒,又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自己恐怕会成了天津城的笑柄。
宋广闻这人后台硬,既然不想更进一步,也不想惹上些麻烦,还是装作无事发生比较妥当。
“睡了便是睡了,不是什么大事。”丁绍芸虽然堵着一口气下不去,但思前想后,还是抛出了豁达大度的一句。
宋广闻本来就跟尊玉人似的,听了她这一席话,竟当真一动不动了。
丁绍芸话虽说的硬气,心里到底是颤抖的。
她记起皮包里有女士香烟,于是哆嗦的掏出来,想要点一支定定神。火柴擦了几次,才将将冒出点火星子。
然而还没等香烟凑上去,就被男人一把夺过,踩在脚底下,碾碎了。
“不是什么大事?”宋广闻淡声问。
丁绍芸不知哪里戳了他的肺管子,只能强撑着点头。
明明是自己吃亏,他的表情倒跟受了屈辱似的,着实可笑。
“如此甚好。”男人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几个字,猛地把她架起来,拥进房内。
“既然不是大事,那么多来几次,想必丁小姐也不会介意?”
女人的反驳被报复式的吻淹没了。
戏园子里,不知是谁重又拉起胡琴。绵长的调子卡在弦上,如泣如诉,直至天明。
翌日,宋二爷没有再留丁绍芸,还专门请了软轿来送。
丁绍芸晃晃悠悠回了家,一路上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虽然只是一瞥,但那男人说的没错。城外的夜空里,果然垂着很多星星。
打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见过宋广闻。
又或许这么说也不对。因为有一次,她去上海,两人在十里洋场狭路相逢。
丁绍芸怕自己露了怯,故意装大方,把杯子里的果子露甩了他一手。
而对方目光沉沉,却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想来是时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