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4)
礼亲王在得偿所愿面圣之后, 在三法司会审的时候供述了。
当然,依旧很傲慢,有些罪名坚辞不认, 甚至咆哮公堂,指责大理寺卿“但知道逢迎掌权的老娘们”“把先帝的遗训都忘到脚后跟了!”
大理寺卿气得脸色铁青, 而原和礼亲王关系不错的刑部尚书只能在两个人中间打圆场。
一个掌权的亲王被执, 问了谋逆擅权的重罪, 本来就是极少见的情况。
事情沸沸扬扬地传遍京城,无论是官宦之家,还是好谈国事的旗下大爷们, 都说得津津乐道的。谈到礼亲王, 说他是必死无疑了,但也未免对他生出二三分同情来,都说, 礼亲王跋扈归跋扈,但是也不是对社稷全无功劳的人, 太后无非是因为他几次提了收回“御赏”印的事情怀恨在心, 必杀之而后快。
太后听到这些传闻,当然极为不快, 几次叫昝宁过去,又是申斥, 又是诉苦,常常先把养子骂一通, 然后又抹着眼泪说:“皇帝, 他们这些混账话,真真是要气死我!你小时候在我身边抚育过好一阵,冬日里你午睡我怕你着凉, 每每自己都睡不着,只记着给你盖被子;你生病的时候我都日夜求着菩萨保佑你……”
昝宁不得不装着感动的样子:“是,皇额涅对儿子的好处,儿子铭记在心。”
太后用帕子印印眼角的泪痕,随口唤了一声“小邱子”,而后自己愣怔了一下,愈发一脸伤心:“唉,我还是习惯了他……山东巡抚不就是礼亲王的亲信么?找了个借口杀了小邱子,还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叫人简直要气死了!”
昝宁对邱德山实在是毫无好感,一句话顿时没接得上茬儿,而后,他便看见太后尖锐的眼神从帕子后射了过来,跟生锈的钉子似的,肮脏而扎得人浑身疼痛。
太后放下拭泪的手绢,说话声音开始冷冷淡淡:“听说为礼亲王说话的人还不少。你怎么看?”
昝宁犹豫了一下:“清议确实觉得礼邸虽有罪,罪不至死。”
太后冷笑道:“大不敬都可以至死,何况是窃国谋逆,那是逢赦不赦的重罪了。”
“但是礼邸并不承认。”
太后好笑似的“呵呵”两声:“皇帝,你也未免太老实软弱可欺了吧?别说不需要他认罪就可以杀人,即便需要他一纸画押,也不过刑部用点‘花样’的事,随时可以办出来。你这不舍得杀他,是打算着他来日再东山再起?你可要知道,他和你是一个姓儿,日后就是要你的位置也不是说不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