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3 / 5)
扇套、表套、扳指套、荷包、火石褡裢等七件“活计”,都是螭龙缂丝缀着金珠,打着杏黄色的络子。她琢磨了一下配色,才凑近打开荷包的抽绳,把剩余的几个金锞子放了进去。
一抬头,见他正在俯瞰下来,笑容有点怪怪的,目光说朦胧又觉得尖锐,说尖锐又觉得泛着朦胧,反正就是盯着瞧。
正忐忑着,突然听见外头李贵在说:“万岁爷,您睡了么?有加急的折子。”
皇帝的目光顿时收敛了,对外面说:“送进来!”
居然也忘了让李夕月出去,等李贵的奏折匣子捧进来,飞快用钥匙打开就看。
用匣子的奏折,一般都是密奏,是仅有皇帝本人才得见的,不经军机处,不会被礼亲王和太后所见。
他看完里头的奏折,表情变得极其凝重肃穆,突然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胆大妄为!”
“万岁爷!”李贵慌忙制止,“噤声!”
这里是帐篷,不是隐秘的暖阁,他这要是一发火,只怕四周的帐篷里都知道了。
昝宁沉沉地点头:“朕知道。”感觉眼珠子里都是暗绿的荧光在闪,但是说话都是牙缝里挤声音,低沉得直往地面里砸。
李夕月腿肚子转筋,直觉自己该告退了,但是说得晚了,这会儿开口告退只怕非挨一顿臭骂不可。
她不敢打扰这两个人,只恨耳朵无法关上,只好缩在一边。
但昝宁好像在找发泄口一样,转脸对她冷笑着说:“你信不信,小小一个知府也敢只手遮天。现在赈灾、剿匪、协饷,几件事一来,倒是有些人可以中饱私囊了。夕月,你说,派去查赈的候补知县突然自杀身亡,可疑不可疑?”
李夕月本来不打算回答,可惜好奇心实在克制不住:“自杀?为什么呀?”
昝宁给她解释:“说是夫妻吵架,一位年近不惑的候补官员就一怒之下悬梁自尽了——好容易得了差使,却为丁点儿小事自尽,大老爷们家,可能么?”
李夕月摇摇头:“不可能。”
昝宁问她:“我不懂普通人家是怎么样的,比如你阿玛额涅吵过架没有?”
“有啊。”李夕月老老实实说,“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呢,一般都是我额涅开吵,嫌我阿玛没出息、净会玩,或者我阿玛他和狐朋狗友出去喝酒、斗蛐蛐之后,回来赞叹人家家的小妾多体贴多会伺候人,我额涅就发飙了。”
她噗嗤一笑,想着母亲那个时候通常咬着牙用手指戳父亲的脑瓜,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