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替身尝酸涩,机心严守恪(1 / 6)
赵迁匆匆往干霖院赶去,薛浅芜发烧得不省人事。当门“吱呀”一声打开之时,丝栾惊喜的泪忍不住落下了:“太子来得真快!姑娘烧得厉害,这深更半夜里若叫太医,只会惊动了很多人,姑娘藏在这儿的事怕瞒不住……”
赵迁脱下外面披的毛氅,不发一言,坐在了床沿边。欠身摸了摸薛浅芜的额头,眉凝重得好像展不开的绳结,语气里满是痛斥和责备:“烧得滚烫!怎这么晚才去前院告知我?”
如谷结结巴巴地道:“奴婢们当时吓坏了,没了主意,又不敢声张着去太子府,最后万般无奈,才只好去打扰您了……”
赵迁仍旧紧张得难消气:“你们跟着她,就是她身边的人!以后只要她有什么不好,哪怕是细微的不好,都要想方设法通知了本太子!再有延迟,一百颗脑袋也担当不起!”
丝栾、如谷红着眼眶应了。赵迁一边吩咐她们打来了半盆冰水,然后拿起一块毛巾,双手欲浸进水中去。
丝栾看了,惊慌叫道:“太子,使不得啊!水那样凉,万一寒气侵入贵体,奴婢们更担不起啊!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赵迁目不斜视,口中低而不可反抗地道了句:“你们去门前守着吧!别一惊一乍的,还能让丐儿安生吗?”
丝栾二人不敢再言,轻掩了门,退到门框边上去了。赵太子往床头斜坐了,半扶起薛浅芜,使她靠在自己胸膛,又把棉被往上拉了,裹紧她的肩膀和脖颈,生恐冷气从任何缝隙中钻了进去。冰水盆放在手旁的案几上,赵迁一只手臂环过她的颈子,另一只手把捂热的毛巾湿了又湿,浑然不觉冰水入骨的寒气。
就这样不知换了多少次,薛浅芜的烧终于降下去了些。赵迁侧身倒了一些热水,把瓶中去烧的药喂她服了几粒。再过一会儿,汗粒从薛浅芜的眉梢鬓角慢慢地渗出来,她紧促的呼吸缓和均匀了许多。赵迁仍是不敢掉以轻心,把毛巾按在她额头,紧紧敷着。
屋外是呼啸的风声,屋内似回响着男人焦急而有力的心跳。薛浅芜翻了个身,发出一句梦呓:“东方爷……”
赵迁眉心微痛,用手抓紧了她的手:“好了……别怕……我在这儿……”
“是你吗,东方爷……”薛浅芜脸上漾出满足的笑容,像个贪心得到包容的孩子:“你在就好。我不想在皇宫,我想天天都看到你。我等着你,等你把我带走,只有我们两个,你去哪儿我都随着,过穷日子我都不怕……你放心吧,就算你抛弃了所有物质虚名,我还会一如既往跟着你……我可会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