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章两心聚一人,必伤(2 / 3)
,搭建了一座简单的木房。与徐家的布置截然相反,他舍弃了那些繁复热闹,华丽奢侈,而选择了极为单调朴素。
薛浅芜是知道这事的,因为临行之前,徐战淳曾向他们透露过这种想法。话意是说,这样可以距离嫣智姑娘更近一些,如果哪天她回来了,他能及时地看到她。徐府有紧要事,他就回去帮忙打理;能脱身时,他就跑到这儿独自安静。
也许是为补偿,也许是有愧疚,也许动了真情,也许早有倦意,这湘竹林,从今之后,由他徐战淳看护。
薛浅芜忽然有种感觉,人都是要长大的。
一方林子的守候者,是稳重的。它划开了一道分界线,生生把那风流任性的少年,抛却在了彼端,成为而今的徐战淳。
嫣智姑娘若是看到此景,估计百般滋味俱在,是会绽放笑容,还是浮动起一种宽慰的悲伤?悲喜交织,本是常态,并存共生,没有单一的喜悦与哀伤。
善缘寺的宇泰掌门,守在郁妙的床前,心不在焉的样子,脸有黯然愁容。他在为谁魂飞魄散,心神不宁?
答案是明显的,结果却是迷离的。当两颗心同时聚焦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注定要有一颗受伤。
薛浅芜等一行,没有再去徐员外家,只是托徐战淳,把话捎给了徐家长媳妇:“我和淳兄并不合适,他为人中骄子,潇洒俊逸,诚然让人心动,但经此番旅程之后,我明白了,真爱从来就在身边。问嫂贵安,芳华永驻!”
徐家长媳妇也便作罢,不可勉强,惟余几声叹息。最感奇怪的是,她那素来喜欢打情骂俏、口无遮拦的不正经弟弟,俨然变了个人似的,行事端然肃穆很多。
一向嘴快的徐家长媳妇,这次不敢开口打趣他了。徐员外也觉纳罕,心里却在欣喜,这样沉着下来也好,平常最怕这孩子惹事了。
回到那天租的旅舍,绣姑淡淡地道:“我要走了,回鞋铺去。都歇工好几天了。”
薛浅芜心里有些急,问东方碧仁道:“什么时候动身回京?”
东方碧仁答道:“这事既然妥了,咱们明日启程。你还想逗留吗?”
薛浅芜闻言,拉住绣姑,把她按到一张椅子里,哀声说道:“先别急着回去好吗?今晚我想与你商量一些事情……”
绣姑看看他们两个,再看了看那惟一的大床,有些拘谨羞赧,坚决摇了摇头。薛浅芜懂得她的意思,笑着说道:“你别担心没有床睡!咱俩将就着睡一起,让这男儿守在门外,给咱当把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