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3 / 4)
语一字一句自我口中说出,浑然不觉它们有多伤人,但我猛然住口,因为为安突然俯身一把按住我,他一只手扣在我肩膀上,将我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胳膊上的力量大的惊人,我瞬间觉得心口如压大石,正欲挣扎时只听为安冷森森的声音近在咫尺,“我算什么人,我不过什么,嗯?明朗,我不过是恶人,不过是你债主对不对,既然如此,我不得不提醒你最好记住自己身份,我是你债主,亦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你维护的旧情人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这样的为安实属少见,他即使胁迫别人亦会将魔鬼一面掩藏在从容优雅之下,从不会如今日般直白不加掩饰,更何况他眼下的动作已算得上蛮横。
我已分不清究竟是哪句话让他恼怒至此,此景此景我亦无暇去分析,他胳膊上的紧绷力道让我心惧,本能让我奋起抵抗,力量斗不过,唯有逞口舌之快,“谁指望你手下留情,你的手段无非就是用钱来压制人,除了用钱,你还能把我们怎样。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出于爱,那真是对不起,我无福消受这份充满铜臭与血腥的爱,我受不起,也永远不会爱上你这种恶魔。”
肩膀上猛然吃痛,为安的五指似要捏断我的肩骨,我痛的几乎要叫起来,额上冒出津津冷汗,让我真正害怕的却不是这疼痛,而是为安的表情。
他死死盯着我,面孔上有压抑不住的潮红之色,似血液充到头顶,而他眼神一半似火一半似冰,愤怒占了上风,偏又冷峻的如寒冬腊月天的冰渣子,直直的将要戳进人心口去。
他嘴唇有些干裂,呼出的气息带着异常的火热,唇齿间却似藏了冰,每一个字都含着寒意,“谢明朗,你再说一遍。”
永远别指望正在吵架中的人会有多理智,如果够理智,那一开始就不会吵。
我梗着脖子回击他,“你听不懂么,我说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这种恶魔,你让我记住身份,我记得很清楚,倒是你,却忘了自己身份不成,还期望金丝雀真的爱上买主,不,应该说期望□□爱上嫖客不成……”
这一定是我说过的最荒诞最恶毒的话语,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却已无法收回它们,而战事正酣,又叫我如何能做到即时改口。
我从小就倔,绝不会轻易服输或低头,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不止一次预感也许有朝一日我会为这份倔强而付出代价,我曾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太倔,但每至紧要关头,总不能自控。而今日,这预感终于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