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3 / 6)
月饼盒子递给他。
他打开一看,边看边百感交集地点着头。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依然刚毅却明显憔悴下去的面庞,一阵哀痛袭上心头。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她是为他痛,他可太惨了,将心比心,要是有一天,有人跟她说双棒儿不是她的孩子,她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活。仅仅这么假设一下,她心里都死去活来了一阵儿。真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把月饼盒盖上,然后抬头冲她感激得那么一笑:“精华都让你保留了。”却惊然发现她一脸泣涕如雨。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紧紧地把她搂进怀里:“过段日子就好了。”
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哭得更是司马青衫的。但很快,她脑子里就浮现起他和平平两手相握坐在火红的烛影里的情形,心马上被什么轧了一道似的痛。她轻轻推开了他。
忙了好几个晚上,总算把干休所小院的东西都归置齐了,晓芙保留了一些她认为有纪念意义的遗物:老院长的旧军帽,老太太的老花镜……自然还有她的龙头拐杖,那是晓芙前年特地托人去九华山买的,老太太逢人便炫耀:“这是我外孙媳妇儿给我买的,黄栗树雕的,走路稳当得很。”剩下的一些家具她让阿姨先挑,挑完喊来个收废家具的一车装走。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她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对屋子有些无限眷恋的阿姨说:“这是您的过年费。”
阿姨赶紧推回来:“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就提前给了我了。”
晓芙坚持又给她推回去:“姥姥给的是她的心意,我们给的是我们的心意。您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尤其是姥姥把腿摔坏了以后,要没您帮忙,我们不可能安心工作生活。”
元旦后不久的一天,晓芙去买了盆万年青,小心地摆放在落地窗边,认认真真地把已成粉末状的姥姥的一部分撒进去,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一道绚丽的阳光正穿过窗玻璃,灿烂地斜射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透明却又不甚清晰。这么多年头一回,他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也忽然很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是邮件进来的提示。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心里马上泛起一阵波澜,因为发件人是当当。一个多礼拜前,姥姥的后事办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为了当当的那个“和平年代的中国军医”问题四处查找资料,然后给他发去了一封详细的邮件。
尽管晓芙已经拾掇完万年青去了厨房,保险起见,他还是去书房用电脑查看邮件内容。
正在客厅里玩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