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1 / 6)
他已成了她心头的一片死海,没想到这会儿死海面上居然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
黑脸膛也是一脸的错愕,他显然也没预料到会在这儿遇上她,更没法把眼前这个裙摆刚盖住屁股,两眼抹得像浣熊一样的妖艳女人和那个爱耍贫嘴的臭丫头看作同一个人。
一曲箜篌淡淡地萦绕在众人的耳畔,却让晓芙更加心烦意乱起来。
牛秘书把坐他右手边的黑脸膛介绍给马经理:“这是我高中同学,你俩同名。哦,不,你那是‘志向远大’,我们这位是写‘古道西风瘦马’的。”又拍拍黑脸膛的胸大肌笑道,“当然,咱这匹马可不瘦!”
除了晓芙,在座的各位都笑了。
牛秘书是个满面红光的胖子,许是因为胖,说话的时候总爱喘,声带里老像塞着一团脂肪。这会儿他正努力拨拉开那团脂肪,喘道:“这厮的外祖父当年官拜少将,上高中那会儿,他可没少搭家里的小吉普来上课,我那时候也跟着沾了不少光。我们俩那时候——铁磁!”他边拍着黑脸膛的背,边冲众人竖一大拇哥。
黑脸膛有点儿不耐烦地笑笑:“行了行了,喝你的酒吧!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干什么呀?老头都去世多少年了,还报他的山头!”
牛秘书立刻说:“好好好,咱做人要低调!低调!孔明先生教导我们,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众人又笑,当然,除了晓芙。
这个被命名为“乌衣巷”的包间,颇像一幅水墨画,大到那仿明的屏风、茶几,小到桌上的杯碗、碟壶,一应只有黑白两色儿,连俩女服务员都穿着黑稠面儿的旗袍,来来回回好像两只游动的蝌蚪。
红裙裹身的晓芙像落在水墨画上的一只火烈鸟那样醒目,大半桌的男人都不时拿余光往她这儿瞟。只要一想到黑脸膛也在座,她就跟浑身长了刺儿似的不自在。虽然黑脸膛并没有看她。
马经理早看出晓芙这一番扭捏,心里很是纳闷儿:这丫头什么时候怕过生呐?平时那股插科打诨的劲儿都哪儿去了?
自进门起,她就一直闷着不吭气,直到牛秘书端起杯子给她敬酒,她才干笑了一下:“我酒量不好。”
马经理赶紧端起酒杯陪笑:“牛秘书,我替她喝。”
牛秘书不乐意了:“你怎么能替得了我这份情谊呢?小姑娘,这红酒可是养颜抗衰老的。法国女人为什么那么漂亮?就是因为,她们每天临睡前都喝上一杯葡萄酒。你要能养成这么个好习惯,不出五年,你准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