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6)
她那满心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也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一波接一波往上涌,来了个大爆发,她的哭声不受控制地逐渐放开,传到了外头正在等电梯的人们耳里,马主任也在他们其中。
晚晓芙几步的他一进楼,就看见她急匆匆进了楼梯间,这会儿的悲泣之声一定是来源于她。
现在国内的一些社会学者和媒体把时下的年轻人描述得都和糊不上墙的烂泥似的,他也偶尔为这“垮掉的一代”忧心忡忡。医院里这拨八零后的年轻人,都是医科大出来的天之骄子,可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时用的流行俗语,关注的话题焦点,常常听得他直皱眉。他们说的都是中国白话,可有时候却比文言文还让人觉得聒噪不堪,博大精深的汉语言文化就让这坨烂泥发扬光大成这样。
所以刚刚在停车场听她那一番激昂的陈词,多少还是透着些年轻气盛,但和他概念中的八零后又有所不同。看着她那毅然决然离开的身影,他心里还是有些震撼的。他没法把她和早上那个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让外套盖着脸以致呼吸困难,在梦境里极力挣扎的女孩看作同一个人。他当时觉着滑稽,不由蹲了下去,把外套上的帽子从她脸上揭开的瞬间,她停止了挣扎,然后就睁开了眼,他立刻在心里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多年前,他和友人一起去爬山的时候,在半山腰上撞见的一只野猫的双眼。
再想想中午那会儿,他完全搞不清状况就对人小姑娘那么上纲上线,凶神恶煞的便有些过意不去。
这是个内心极其骄傲的姑娘,她一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些,不然她不会一个人躲在黑洞洞的楼梯井里哭。这时候的她需要的兴许就是这样独处的时光。一个人要是摔倒了,他得做的,不是等人或找人来扶,而是要自己爬起来。
然而,两位同等电梯的大妈忍不住了,边议论着边相伴着往楼梯井那儿走。
马主任见状,立刻迈开长腿走过去,挡在了进入楼梯井的门口,也不管认不认识人家,就用他那一贯不容置疑的口吻冲那二位说:“让她一个人呆会儿!”
那二位见他一身虎虎生威的气势,到底没敢突破这位“门神”,嘴里叽咕了几句,便前后脚走开了。
……
“鸿渐一个礼拜就回来这么一趟,你还跟个乌眼鸡似的!”外婆坐在床上,边吃樱桃,边指点江山,“你甭那么瞅着我!想我又怎么知道的?你呀,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在想什么!”
得益于病房里昏暗的灯光,老太太愣没留心到晓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