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尘埃落定(2 / 5)
肚子时,想着那些戴着官帽的,定是世间顶轻松的人了。可等到高权在握,却又嫌那官帽太沉,压得人脊梁难直。”
陆栖鸾听他自嘲至此,忍不住问道:“倘若再来一次,你会如何做?”
陈望没有回答,似是看着天光出神,半晌,方答道:“倘若再来一次,陈诺之会找个不那么挂心的姑娘家,夺她家功名,弑父晋位,写诗时用右手,待权倾天下时,铁石心肠,不曾后悔。”
他说得明白,恶者便是恶者,生于恶地,长于恶庭,不知为善之几何。
“上面说,叫你秋后上路,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有什么话想给别人说,我可以带个口信。”
话一说出口,陆栖鸾便有些愧疚……她明知他早已无人可诉,无人可说了。
片刻后,牢门中的人道——
“我有个喜欢的姑娘,你代我告诉她,陈诺之疏情,比不得世间诸般情种,他年遇人如我者,莫耽儿女情长。”
……
四月十五,朝廷清查春闱舞弊涉案之人,左相门生零落大半,告病归家休养。
四月十七,辛酉年探花郎陆池冰被窃取功名之案沉冤得雪,但因殿试之上屈于胁迫包庇舞弊实情,着令调任崖州县令,留待后用。
崖州乃穷山恶水之地,与南夷诸国接壤,地缘复杂,娇贵的京官儿是从来不愿去那儿的,一甲进士被发配到那种地方当县令,陆池冰便成了开国以来最惨的状元郎。
“……秦尔蔚抱怨说说,我若不去把陈望告了,你还能留在京城做京官儿,不必去那苦寒地方当县令,你咋看?”
“话不能这么说,崖州虽然苦,但占着边贸粮道,在那儿历练一年比得上在京城混吃等死十年呢。不信你看咱爹的肚子,来京城后一天比一天圆,我才不想变成他那样。”
陆池冰从舞弊案宣判后,整个人活跳跳的仿佛回了水塘子的鱼一样,真正的状元郎被发配了也不要紧,反正他开心。
陆栖鸾是了解他的,这小子心里要是憋着事儿,迟早得憋出病来,秦尔蔚那种和稀泥的笨蛋再怎么安慰也是对他雪上加霜。
“对了,陈望去大理寺前一天差人送了件东西叫我转交给你,这段时间忙忘了。”陆池冰放下收拾了一半的书匣,泛出一个浮着杨絮的布包,拆了开来,只见是一本题着《为官九疏》的簿子。
“陈望走前给的?”
陆栖鸾接过来翻开来,懒洋洋地看了第一页,便瞪大了眼睛,随后飞快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