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老国丈上吊为避祸 小玉娘哀告救恩公(6 / 12)
明王朝的太平盛世么?”
张居正娓娓道来,冯保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他觉得张居正的话句句在理,但他素来不肯在朝廷的大政方针上发表高见。此时,他依然只问很现实的问题:“你为何要把武清伯作为靶子?”
冯保的问话点在“睛”上,记得两年前出任首辅前夕,在天寿山上,他曾对故友何心隐讲到官场的顽症之一乃是朋党政治。尽过两年多时间的厘清,以高拱为首的朋党已被他收拾得差不多了,但通过子粒田征税一事,他发现皇亲国戚这一朋党已成为他推行改革的最大阻力。尽管武清伯李伟并不是这个朋党的首领,但他在这个圈子内的地位最高,影响最大,若是能把他惩治惩治,对其余的皇亲国戚就能取到震慑作用。古人云:“破民间盗贼易,破朝中朋党难。”惟其难,他才想着要花大力气对付。但这些话对任何人都不能明讲,只能私藏于心。张居正与冯保谈话向来极有分寸,这会儿更不肯把心思完全敞开,他想了想,答道:“实是因为武清伯制作的棉衣太不像话。”
“王崇古把这笔生意送给武清伯做人情,这事儿当时就有人议论,记得有一次老夫还问过你此事,你的态度也是默许的,为何如今一变初衷,又要追查此事?”
“不错,当初不谷是默许的。”张居正点头承认,接着又说,“不谷当时虑着因子粒田征税,武清伯有些损失,他想做这笔生意补回几个银子,此事虽不合法,却也无悖情理。但不谷默许的是让他做这笔生意,而不是让他以劣充优,弄些发霉变质的布疋棉花来制衣服。”
“是啊,武清伯这件事情是做得不大体面,”冯保附和着说道,“咱替他算了笔账,这一套破棉衣,最多值二钱银子,可是王崇古给他的工价银,是一两一套,你说,这笔生意他赚了多少?太黑了!”
“李太后知道这个内情否?”张居正趁机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冯保觑着张居正,意味深长地说,“若张先生想让李太后知道,老夫随时都可以到乾清宫禀报。”
很明显,冯保想利用手中的通报大权来拿捏张居正,目的是让张居正买他这个人情。张居正虽然厌恶与人做交易,却又明白眼前这位内相实在得罪不起,只得以问话的方式表达己见:“冯公公,你去武清伯府上,是不是奉李太后之命?”
“正是。”
“那你就应该把真相如实禀报。”
“真相多多,老夫该说什么,又不该说什么呢?”
“有哪些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