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议京察大僚思毒计 狎淫邪总管善摧花(4 / 9)
在这条火树银花彩映千姿的庙右街上,也算是拔了头筹。胡狲心想,既然是在酒楼人多之处,咱也不怕谁,便与儿子跟着刮刀脸一行,走进了彩云楼。
这彩云楼里头原是一座花园式建筑,胡狲父子跟着刮刀脸穿过几道曲槛回廊,才迤逦来到一处水榭。刮刀脸先进去禀了主人,才招手让胡狲父子进去。
胡狲刚走进去,顿时被屋子里明亮如炽的灯光眩迷了眼睛,他定定神后,才看清屋内的一切。这间水榭堂面很大,一应陈设十分考究。靠着南窗有一乘软藤躺椅,上面躺了一个约有四十来岁的矮矬矬的黑脸汉子,藤椅两侧各蹲了一个浓妆艳抹的二八佳人,在给那个男人捏腿。另还有两个酥胸半露的美女,跑上跑下地应酬。屋子正中的红木八仙桌上摆着酒席,盛放酒菜的器皿,一色都是用纯金制成。胡狲一个江湖艺人,何时见过这等富贵?他不知躺椅上的黑脸汉子是何方神圣,但凭他的经验,晓得这等豪奢纨袴大都是一些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角色,内心里先就生了十二分的警惕。
胡狲当然不认识,躺在藤椅上的这个人原就是冯保的大管家徐爵。自冯保升任司礼监太监,徐爵越发的摆威使势,神气得不得了。在大内主子面前,他仍是曲腰恭足,谦卑有礼,但一旦到了外面挑头当差,那股子张狂气焰,简直是灼草草死,灼树树枯。且说高拱削籍离京后,冯保那一日把徐爵叫到值房面授机宜,要他会同东厂掌帖陈应凤,多撒些便衣出去,对高拱留下的死党都要暗中盯紧。看看他们有无串联,每日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要记录禀报。冯保说着就交给徐爵一份名单,大约写了好几十个人的名字,雒遵、韩揖、陈文、陆树德、曹金、王希烈等都在上头。摆在第一名的,就是魏学曾。徐爵本是挖窟窿生蛆的角色,自接了这差事,恨不能看见一只洞口就能掏出一窝王八来。东厂的一帮小番役直接听命于徐爵,每日里鬼鬼祟祟晃荡在各大街小巷打探消息。盯梢魏学曾是重中之重,但这个魏学曾好像知道风声似的,一个多月以来一直是除了衙门就是家门,不同任何人接触。今夜里是他第一次出门,而且是穿了便服乘了小轿从后门走的。手下人赶紧给徐爵报告,徐爵心想这只蝎子终于出窠了。他迅即点了一二十名精干番役,乔装打扮一番也来到了庙右街。喽啰们各尽其责当值去了,他则进了彩云楼包下这座水榭,点了四位陪酒的女伎进来。坐镇指挥的同时,也顺便做起那皮贴皮肉贴肉的苟且之事。
胡狲进来的时候,徐爵正闭着眼任两位姑娘在他腿上揉揉捏捏,只见左边那位姑娘一双巧手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