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紫玉浆(2 / 4)
旧事来:
“二哥哥最疼我,有了好吃好玩的总会给我送一份来。以前我去东宫玩的时候,他就坐在榻上看着我,等到跑出汗来了就把我叫去,让人给我倒茶擦汗,还给我吃海棠糕。我小时候,还常趴在他榻边看书呢......”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怎么的,竟是叫我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呢。”
皇帝最疼这个女儿,虽前头因着她淘气出宫没能赶上时候回来生过一场气,这会儿听着她哽咽哭泣,早就软了心,一时勾起愁肠,倒是抱着女儿抚了又抚。
长平公主哭得差点儿背过气来,发髻散乱,可怜的就像只刚刚断奶了的小猫,湿漉漉的眼睛就看着皇帝,可怜巴巴的问他:“父皇,母后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好孩子,还有父皇呢......”皇帝被她看得心痛不已,念及已逝的太子和如今病势沉重的皇后更是满心悲痛,一时不能自持,眼一红,父女两个便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郑宝仪本还是怔怔坐在一边,见了这模样只得上前劝慰。她已是活了一世,如今再来却是沉稳了许多:“姑母说不得正听着呢,姑父和长平这般模样,她心里头必然也是要跟着难过的。”
一劝二劝,倒也劝住了皇帝和长平公主。这三人凑在一起,真有些一家人的模样,倒把刚从门外进来的萧远给比成了外人。
萧远也不介意,只是沉默着站了好一会儿,待得皇帝渐渐镇静方才上前行礼请示道:“太子并无子嗣后代,若是陛下不介意,臣愿以弟礼戴孝。”
皇帝面上僵了僵,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嗯,你有心了。”语气里面还带着些许僵硬。
郑宝仪听在耳里,心里想了想,觉着这也不是个事,这时候便跟着劝了一句:“我知道荣郡王也是好心,但此时行此礼怕是会招人非议。”皇帝还未明旨过继萧远,若是萧远真的以弟礼戴孝那就未免有些太过尴尬了,少不得要有人在后面说酸话。萧远本人自是不好提这事,他若提了说不得皇帝还要觉得他居心叵测;皇帝本人心情不好另有打算,自然也不会在这时候提这事,郑宝仪此时提起这话也算是帮了萧远一回。
皇帝听了这话倒也干脆,颔首道:“无妨,迟些时候朕再下道旨便是了,总也怪不到他这个小辈身上。”至于过继一事,他这关头却是半字也不提。
萧远也不在意,点头谢了恩又站到一边去了——他早就已经不对皇帝的“父爱”有所期盼了,对皇帝来说他本就只是无可奈何的选择,真论不上有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