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完) (1)(5 / 23)
并不一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出谋划策时所想象的鲜血,远不如实见时殷红。」
慕容柔俯视场中血腥,神色淡漠,低声道:「但愿他们现在看见了。今生,只要见过真正的修罗场,便不会想再看一次。」
◇ ◇ ◇莲台周围,除了激斗中的耿、邵二人之外,仍有几处流民无法冲破的小圈子,宛若黑流里的小小孤岛。
李寒阳护着朱五与虔无咎,巨剑所指,无人可近一丈之内。他远远望见台底的僵持,心知必伤人命,若是孤身一人,三两个起落间便能掠至,出手排纷解斗;无奈带着两小,多有顾忌,行动略一担搁,镇东将军竟下令放箭,转眼间死伤枕藉,不忍卒睹。
「……竟对百姓出手,慕容柔也被逼到头了!」
心念一动,反手将鼎天钧插回背上。
流民们见他收了兵器,复又围至,李寒阳双手一分,雄浑内劲之所至,不啻挥开两柄巨剑,扫得流民东倒西歪,一一倒飞出去,背脊着地余势不止,「唰」的一声滑出丈余,在场中留下一道道四面散开的痕迹,宛若拖犁。
两小从未遇过这等流血吃人的场面,脸色煞白,朱五见李寒阳收了鼎天钧剑,周围形势似更凶险,却不由自主松了口气,莫名感到心安:「李大侠的剑如此锋锐,随便一挥,不免多伤人命。还是收了为好。」
见台底血染黄沙,插满羽箭的尸体扭曲横陈,益发感谢李寒阳插手,阻了自己杀入廿五间园。
杀人和杀猪果然不一样。「我若杀了几个……不,哪怕是杀伤一名无辜之人,此生再难心安。世上怎能有这么多恣意逞凶的歹人!他们夜里,怎能睡得心安理得?」
李寒阳并未察觉少年的心思,甩开数名流民,见不远处有百姓逃窜呼救,便欲搭救,回见朱五发怔,蹙眉道:「战阵凶险,不可分心!跟紧我!」
袍襕一振,从鞘袎中解下一柄连鞘匕首扔给他。「此匕锋利,出鞘后须以匕尖向前,莫近自身。」
见他面露犹豫,心念一动:「这孩子总是念着旁人,实是难得。」
容色稍霁,温颜道:「若不欲伤人性命,少用击刺,以白刃吓人便了。」
朱五屠户出身,算是用刀的老手了,明白操刀难免伤人的道理,沉吟之间,匕首已被无咎劈手夺过。无咎比朱五矮了大半个头不止,这一抢却快如闪电,朱五掌间倏凉,待惊觉时,沉甸甸的匕首已连着革带一并失落。
无咎抢得匕首,「铿!」
的一声擎将出来,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