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完) (3)(1 / 22)
板一扔,「哗啦」一声缀珠相击,梯台下响起内侍着急的尖亢噪音:「娘娘……娘娘怎么啦?娘娘!任大人!」
任逐流急急应答:「没事!我踢了尿壶……不,是水壶!再……再拿些冰镇乌梅酿来,娘娘口渴啦。」下巴作势一抬,金钏赶紧下得阶梯,旋即捧上一只盛了水精壶盅的银盘来。
「丫头!你待怎的?」任逐流沉下脸来,故意装出凶靳蕲的口吻。可惜他这招任宜紫三岁上便看得通透,此后再也不怕,笑嘻嘻地啜广口透心凉的冰镇乌梅汤,怡然道:「我想听胖子说什么。有个人插科浑的,也不无聊」任逐流莫可奈何,两害相檷取其轻,右手食指连连比她却说不出话来,摸了把脸,又跨剑回到凤前。
莲坛之上,果天的脸色倒没有想象中难看——至少比被贸然打断时好得多——昂然对着蒲宝道:「贫僧适才所说,并无这个意思,不过是解经而已。」众人正放下心来,不料冷言冷面的壮年住持又补上几句:
「然将军之言亦是。佛有世间法与出世间法,以世间法为权假,以出世间法为究竟;出世间法则分为大、小两乘,以小乘为权假,以大乘为究竟。合当统领三乘、度化众生者,唯大乘而已。」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众人或惊骇或愕然,俱都说不出话来。南陵僧团的长老们停止交谈,几十道阴沈的目光齐齐射入场中,有人低诵佛号,也有人暗自摇头,更多的是凿山雕岩般的无言坚冷。毘昙昭通长老并未亲至三乘论法大会,倘若人在此间,将如何应对如此粗鲁的挑衅?
蒲宝对他的回答似不意外,嘿嘿笑道:「大和尚真是爽快!圣上推行大乘佛法,正是心系百姓、普渡众生的慈悲胸怀。依我看,这「三乘法王」又何须推选?当今天下,唯有圣上当得!」
这话虽是马屁腴词,却是此际唯一的妙解,恁是宗派教义之争,也大不过平望都的天子。此话一出,众人皆笑,纷纷点头称是,前一霎的凝重肃杀消弭于无形,变化之快,令人不由称奇。
凤台里的「皇后娘娘」十分失望,探出胡床的窄细腰肢猛跌回去,怒道:「这算什么?满口腴词的混蛋胖子!」任逐流笑道:「蒲寳那点肉馅别人不知,我还不清楚么?当年他还没做捞什子将军前,每回上酒楼喝花酒,还得挂叔叔的帐!他能说出什么人话来,那才真是奇了。」
任宜紫努了努小嘴,俏脸上满是鄙夷。「我那皇上姊夫也真是,这样的货色也配做镇南将军!」任逐流「噗哧」一声,低声道:「仔细说话!这人是你阿爹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