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恩信仇讎 (4)(3 / 13)
靠些。」
一「我叫做阿苗,弟弟叫阿喜。」
老人笑笑没说话,让商凤拿些炒米就水给姊弟俩果腹,又熬了肉脯粥。小阿苗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边吃边想起叔叔,尽管流泪却没停下吃喝,那股狠劲就像没下顿似的。吃饱喝足,老人取琴横在膝上,就着熊熊篝火抚了一曲,那如诉如泣的琴音震撼了小女孩;回过神时,她抱着弟弟嚎啕大哭,仿佛见到久违的慈爱长辈,受尽磨难的小小身子再撑持不住,肩膊一松,把满腹委屈一股脑儿呕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
老人拍拍她瘦瘪的背脊,又弹了首欢快悠扬的曲子,助她入眠。
从那天起,小女孩迷上了那把如有魔力的十弦琴。商横老人带着她和阿喜,四人越过大半个央土,不知不觉过了数月,她只觉天气越见闷热,荒野中的绿意从黄绿、翠绿、浓绿转为黑绿,毒辣的艳阳晒得人头发昏,对饮水的需求渐渐大过了食欲。
但这趟旅行一点儿也不无聊。
起初她缠着老人间东问西,总不脱那把黑鸟般的十弦琴,老人双目虽盲,心思可透亮,笑道:「说这么多都是假的,要不试试?」
小阿苗——现在她已经习惯这个名字了,「澹台疏影」遥远得就像一场恶梦——连连点头,兴奋大叫:「我要!」
商横老人带她们出海又登岸,换过车马,终于到了一座小小的城。这儿的人、屋舍、衣裳器物,连说的话都跟小女孩所知有着微妙的差异,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连阿喜也兴奋得咿咿呀呀动个不停,背他倒是比过去都辛苦。
老人被接入一栋豪华行馆。印象里,商横与商凤这对师徒从不缺银钱,即使用度异常节制,几乎过着苦行般的日子。小阿苗从小就在颠沛流离、饱尝冷暖的环境中长大,对「交易」非常敏感,无论使用银钱或以物易物,都有着出人意表的天赋;很快的,她就成为这支小小旅团负责采买交涉的代表,比有口难言的商凤称职得多。
「商先生长途跋涉,敝人铭感五内。」
行馆的主人吞吞吐吐,面有难色:「但贵方似乎弄错了,这个……敝上雅好歌舞,非少艾不欢,商先生纵使琴艺高超,恐怕无法入宫表演。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将备妥车马大船,专程途先生返回央土,还请贵方换……换个人来。」
商横面色阴沉,翻着灰眼,冷冷道:「纵使要换,也没得换了。敝馆的绝色佳人都死绝啦,只剩下我这种面目可憎的丑老头。」
行馆主人唯唯诺诺,冷